董洋有点尴尬，作出无所谓的样子，林雁瞳又笑了。她并不是标致美人，眼睛细长而嘴唇太丰厚，但笑起来，很有女人味。
她背后的阳光有些炽烈刺目，董洋把目光移开。
看着眼前年轻男人英俊的脸，林雁瞳再微微一笑。明亮的风里，世界缓缓旋转，林雁瞳第一次坐木马就了解了它的终极意义：木马上的世界虽然在动，却是不动的世界里最平稳安全的所在。它自成一个世界。
木马一停，林雁瞳从圆台上跳下来，董洋伸手在她肘部托了一把。身世是隐秘，人一旦交换隐秘，不觉便会变得亲密自然。
嚼着汉堡，踩着树荫间零零碎碎的暖阳，他们随意散步。走啊走，午后令人略有倦意，两人扔掉绘着米奇米妮的包装纸，便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。
“遗传我妈妈，我也会画画。”林雁瞳带着点孩子的调皮看着他说，“我画你吧。”
董洋早脱了外套，衬衣袖子卷在肘部，随意往后捋捋头发：“行啊。”
她翻出手机，在屏幕上寥寥几笔，便勾勒出个漫画版的董洋，滑稽的，****的，乜斜着眼看二人。
“我哪是这样？”
“你就是这样！”林雁瞳截图发给他：“我的御笔。好好存着吧，千金难买。”
董洋又看了一会，越看越像，忍不住笑了：“哎，哪天你不做投资了，到街头给人画像也能混口饭吃。”
林雁瞳说：“那多好，自由自在的。我可是等着那天呢。”
正说着，一个装扮成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小女孩拖着步子走来，看到他们，眼前一亮，拔脚飞奔过来：“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？”
林雁瞳一看，小女孩篮子里的玫瑰都是花店淘汰不要的，把外层已经干缩的花瓣剥脱了充样子，一支支瘦骨伶仃。正要拒绝，董洋却已懒洋洋道：“行啊，都给我吧。”
女孩喜出望外，忙笨手笨脚把所有的花都从篮里抽出来，这一抽，不多的花瓣更是零零落落散了一地。董洋也不以为意，抽出三张红钞票递给她。
女孩儿喜笑颜开地走了。
“给你啊。”他无所谓地擎过一大把残花来。
林雁瞳慢慢伸手接过花：“谢谢。”停停又道：“很美。”